天氣不似預期，但要酒…
 
轉眼間2021年已然到了最後一季，香港市面彷彿已逐漸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不過疫情亦同時繼續其已經走了一年九個多月的旅程，仍然困擾著世人。一首在2003年推出的經典名曲，一句「天氣不似預期」，到了18年後的今日，是否也令你感覺歲月的確如歌？因為天氣彷似不再尋常，我們以為當年很非典的歐洲熱浪和瘟疫，到了今日，卻成常態，世界多地均出現嚴重熱浪、山火、洪水等，怎能不欷歔。
 
欷歔還欷歔，生活仍是要繼續，葡萄農和科學家也得努力想辦法處理問題。其實自古以來天災對葡萄種植都一直有不同程度的威脅，例如開花期會容易碰上大雨，春天打後期間的結霜、整個生長季節會出現的落雹、季候狂風等，讓葡萄農隨著時代變遷憑智慧想出不同方式去保護莊園。直至近代，氣候轉變引致的極端天氣愈來愈頻繁，多地冬天溫度驟變，打亂昆蟲繁衍週期，有機會造成嚴重蟲害。地球全年平均溫度上升，不少地區在夏天出現嚴重熱浪，令本來慣在平均生長溫度介乎攝氏12至22度的葡萄，開始出現化學結構性變化，最常見的有糖份累積，酒精就連帶大為提高。要知道，即使是少於百分之一的酒精度增加，已經足以明顯影響葡萄酒的風味和平衡性。
 
氣溫上升對葡萄種植可以是兩面刃，一來讓葡萄成熟度提高，酒味同時更為濃郁，體態越發結實。另一方面卻有機會令個別地區灌溉用水減少，例如美國加州就是了，當天氣過熱，雨水欠奉，原本內華達山脈的山地積雪在夏天時份溶掉後可作水源儲備，天氣過熱會減少灌溉用水供應，最終受苦的就是當地莊園。即使葡萄種植不需太多水分，當葡萄過分乾旱時，就會枯萎，最終導致收成泡湯，葡萄農或會一無所有。
 
因此，釀酒業只屬於低排放行業，卻受盡氣候變化的威脅和折磨，令酒業人士加倍關注如何朝向可持續（Sustainable）的方針營運，以達至最佳效益。近年世界各地的主流釀酒師及團隊都會把可持續的概念變成釀酒核心之一，每次我到訪或參與業內論壇時，可持續耕作及釀酒往往是討論焦點所在。
 
對比其他行業，釀酒業的碳排放量算低，那是有多低呢？基本上，一位旅客從英國倫敦乘單程飛機到美國紐約的碳排放，就已經達一千公斤，一瓶酒從製作到出廠所造成的碳則只有一公斤。跟大部分農作物有所分別，葡萄種植所需養分如水份不多，愈貧瘠的土地和環境，對種植優質果實反而愈有利。以一瓶酒作單位，整個葡萄耕作和種植就已經佔去全支酒的碳足跡四成之多。儘管葡萄種植的碳排放處於低水平，世界各地的酒莊仍在努力把全個釀酒過程的碳足跡減少，例如研究再生農耕法，又以再生能源操作機器和重用水源，盡量減輕莊園和酒廠運作對環境的影響和負擔，希望能在地球環境變得更壞前盡量補救。
 
文、圖：梁淑意Rebecca Leung